禾遭遇感情背叛、和母亲断绝关系的时候,她陪在她的身边;她因为徐斯礼抑郁症复发,险些撑不下去的时候,陈纾禾护着她重新振作。
她们亲密得如同共生体。
可现在有人告诉她,这一切的基础,都源自陈纾禾害了她全家,然后对她产生的愧疚。
这个念头让她一阵反胃,几乎要呕吐出来。
时知渺猛地站起身,没再看秦牧川和其他人,脚步凌乱地跑出了凉亭,径直朝着自己停车的地方而去。
夜风刮在脸上,让她的皮肤有种快要裂开的疼,很疼,也很难受……特别、特别难受。
时知渺拉开车门要上车……她在这里待不下去了,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却从旁伸了过来,牢牢握住了车门,阻止了她的动作。
时知渺茫然地转头,对上了季青野在昏暗光线下依旧清明的眼眸。
“车钥匙给我。”他的声音不高,有种不容置喙的力量,“我开你的车送你回去,你现在的状态不能开车。”
时知渺看着他,眼神空茫而混乱,花了片刻才理解他的话。
她此刻思绪如同乱麻,根本无法集中精神操控车辆,便没有逞强,沉默地将车钥匙给了他,然后自己打开后座的车门钻了进去。
季青野坐上驾驶座,调整好座椅和后视镜,发动车辆。
车子平稳地驶离这个压抑又混乱的街区,汇入都市夜晚的车流里。
他从后视镜看去,后座的顶灯没有打开,只有窗外流动的路灯光影偶尔掠过。
那个从他认识她以来,始终清冷从容、镇定自若的女医生,此刻蜷缩在宽大的后座座椅里,抱着自己的双腿,缩成小小的一团。
她一动不动,也没有声音,安静得让人心疼。
季青野握紧方向盘,没有出声安慰,目不斜视地看着前方的路况,尽可能将车速提稳,尽快送她回家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