子空白,“认……认尸?”
白日的野渡苇丛没有晚上那么阴森吓人,却更添几分触目惊心。
栈道上横七竖八摆着尸体,蒙面黑巾被扯下来,陆奎一一扫过那些脸,瞳孔颤动,努力装出若无其事。
“没见过,不认得。”他说。
朱焕示意他跟上。
顺着野草荫蔽的小路西行数十丈,几个捕手候在这里。
芦苇荡被清出一条路,陆奎踏上倾倒的苇杆,一步一步,像是踩在自己心上。
终于,意识里排斥抗拒的猜想在眼前得到验证。
陆晋坤,他的儿子……不对,是他儿子的尸体。
仰面朝天,眼口不闭,惨白发青的脸上,还能看到他临死前的惊恐。
身下,鲜血染红压倒的芦苇,滴进黑色的泥里。
“陆晋坤身上共有十根三寸长钉,分别在小腿、膝窝、肘窝、掌心、肩膀,但是……都不致命。”
陆奎厚唇颤抖,疑惑的看向朱焕,“不、不致命?”
不致命,阿坤为何惨死在这里?
朱焕面色铁青,“他是被人钉在这里,一点点放干血致死。”
在剧痛折磨中,头脑清晰的,一步步走向死亡。
这不是简单的杀人,而是虐杀!
陆奎两眼发黑,摇摇欲坠。
“陆将军!”朱焕扶了一把。
陆奎勉强稳住身形,一双虎目红得几乎要滴出血来,双手攥拳怒吼,“是谁,到底是谁!”
朱焕根据当前掌握的情况分析案情。
“昨晚有人劫狱,带走了陆晋坤,一伙人逃窜至此,想乘船经水路离京,结果遭遇截杀。凶手武功高强,出手狠辣,所用凶器乃是劫狱者自己的长刀。”
朱焕眸光渐厉,似带着窥透人心的力量,“陆将军,那些劫狱的黑衣人,你确定不认