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看错了?”李承乾冷笑一声,“偏偏在龙门滩出事,偏偏是船底铆接处,这是火汽船最关键的部位。
遗直,你不觉得太巧了吗?”
房遗直额头渗出细汗:“臣已命人封锁消息,但事故发生时岸边有渔民看见,今晨已传遍洛阳。
现在城中议论纷纷,说火汽船‘以火行水,违背阴阳’,‘触怒河神’。”
“河神?”李承乾走到窗边,望着格物司院内忙碌的工匠,“哪来的河神?不过是有人借题发挥。”
他转身,目光锐利:“立即备车,我要去洛阳。”
“殿下不可!”房遗直大惊,“此时洛阳流言四起,殿下亲往,恐陷险地。况且朝中若知殿下离京,必生变故。”
“正因流言四起,我才必须去。”李承乾语气坚定,“死的是我的工匠,伤的是我的子民。我不去,谁去?我不查,谁查?”
“那至少多带护卫,或请旨……”
“不必请旨。”李承乾打断他,“我会向父皇禀明,以巡视漕运为名前往洛阳。你留在长安,盯紧格物司和朝中动向。杜荷呢?”
“杜荷今早去了陇西李氏的宴请,说是关陇几家子弟聚会。”
“叫他回来,让他暗中查查,昨夜关陇各家谁在洛阳,谁有异动。”
李承乾顿了顿,“尤其注意长孙家的动向,不是舅舅,是他那几个堂兄弟。”
“臣明白。”
“还有,”李承乾走到案前,提笔疾书,“我写两封信,一封给魏师,一封给舅舅。你亲自送去,告诉他们洛阳之事,请他们在朝中稳住局面。”
房遗直接过信,郑重道:“殿下放心,臣必办妥。”
李承乾点头,忽然想起什么:“那三名工匠的家眷,抚恤加倍。
张铁柱若有子女,全部收入东宫资助的学堂;王二和李三的医药费,东宫