…”
“我知道。”李承乾平静道,“昨日朝会,闫尚书已经发难了。”
“不止工部。”李恪摇头,“弟弟听说,有人想借东海衙门人事安排做文章。说大哥任人唯亲,只用东宫嫡系,不用关陇旧人。”
李承乾眼神一凝:“谁说的?”
“具体是谁,弟弟不便说。但大哥要小心,关陇集团盘根错节,牵一发而动全身。”李恪诚恳道,“弟弟建议,东海衙门的人事,不妨多纳些各方势力。特别是弟弟走后,我那一系的人,大哥若能用,既显胸襟,也能分化他们。”
这话与魏征所言不谋而合。
李承乾看着这个弟弟,心中涌起复杂情绪。曾经的竞争对手,如今却能如此推心置腹。
“三弟放心,为兄自有分寸。”他郑重道,“你在安西,也要小心。西域诸国,表面臣服,实则各怀心思。用兵要狠,但怀柔也要有。”
“弟弟明白。”
两人又谈了许多,从安西风土到朝局动向,从用兵之道到治国方略。直到日头西斜,李恪才起身告辞。
“大哥保重。”李恪深深一揖,“弟弟此去,定不负大哥所望。”
“你也保重。”李承乾扶起他,“记住,无论千里万里,你我都是兄弟。”
送走李恪,李承乾独自站在水榭中,望着满池秋水,心中感慨万千。
权力之路,注定孤独。但有这样的兄弟,有这样的臣子,有这样的妻子,他并不孤单。
三日后,李恪离京。李承乾亲自送到城外十里长亭。
又过了五日,工部送来匠人名册。房遗直筛选出五十人,李承乾亲自面试,最终选定三十二人——这个数字略超限额,但闫立德睁一只眼闭一只眼,算是那日朝会后和解的表示。
火汽船研制司正式成立,设在东宫旁的少府监旧址。李承乾亲自题写匾额:“格物