良久,李恪才缓缓道:“曾经怨过。少年时,总觉得天道不公,为何同为父皇血脉,却要分什么嫡庶。
后来年岁渐长,看了史书,见了世事,才渐渐明白——储位之争,从无赢家。
玄武门……便是前车之鉴。”
他抬起头,眼中映着月光:“大哥,臣弟说句肺腑之言:你为太子,是大唐之福。
你推新政,造火船,敢为天下先。
这些,臣弟做不到!
臣弟所能做的,便是带兵打仗,守土开疆。
这大唐江山,总得有人去开拓,去守护。”
李承乾心中震动。他从未听李恪如此坦诚地说话。
“三弟有此志,我必全力相助。”他郑重道,“边疆苦寒,战事凶险,你要保重。”
李恪笑了,这次是真心的笑:“谢大哥。他日若臣弟在边疆有所成,必是大哥在朝中支持之功。”
兄弟二人相视一笑,多年隔阂,似乎在这一刻消融了许多。
回到殿内,宴会已近尾声。
李世民显然喝了不少,面泛红光,正拉着房玄龄说当年征战旧事。
见李承乾回来,皇帝招手:“承乾,过来。朕正与你房叔父说,当年虎牢关之战,朕率三千玄甲军冲击窦建德十万大军时,也是你这般年纪。”
李承乾上前:“父皇神武,儿臣不及万一。”
“什么神武不神武。”李世民摇头,“就是胆大,敢拼命。如今老了,反倒瞻前顾后起来。你这次东海之行,让朕想起了从前。”
他端起酒杯,又放下,忽然问:“你说,那火汽船若用于江河,用于漕运,会如何?”
这个问题来得突然,殿内顿时安静下来。
李承乾心念电转,答道:“回父皇,火汽船不借风力,逆流而上亦可行驶。
若用于漕