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下楼锁门去了。
连续多日的奔波、紧张和昨夜的劳顿,让莱昂纳尔疲惫不堪。
他几乎头一沾枕头就沉沉睡去,一觉睡到第二天快中午才醒来。
他刚顺着吱呀作响的楼梯走下阁楼,就被眼前的景象惊住了。
还远远没到正式营业的时间,但“弯镐头”酒吧里竟然已经坐满了人。
大多人衣着朴素,甚至破旧,脸上都带着期盼和些许局促。
看到莱昂纳尔下来,所有人的目光瞬间都聚焦在他身上。
老板正忙着擦拭杯子,看到莱昂纳尔,无奈地耸耸肩:“嘿,詹姆斯,你可算醒了!
这些人,天刚亮没多久就等在门口了!都是听说我这里来了个文笔特别好的写信人,然后找过来的!”
莱昂纳尔看着那一双双渴望而恳切的眼睛,他们之中有老人,有妇女,有壮年男子,还有面色稚嫩的少年。
他无法拒绝这些眼神。于是,他什么也没说,默默地走到昨晚那张桌子旁坐下,重新铺开信纸,准备好墨水笔。
第一个坐到他对面的是一个年轻的女子,脸上带着风尘与疲惫。
她低声说,想给远在苏格兰读书的弟弟写封信——
告诉他一切都好,自己还在“裁缝店”工作,薪水丰厚,让他不用担心学费,自己很快就能给他寄去下一笔钱……
莱昂纳尔从她闪烁的眼神、灰败的脸色,以及经常在莫泊桑身上闻到的特殊气味,大致猜到了她真实的职业。
他没有点破,只是按照她的要求,写下了一封充满鼓励和善意的谎言的信,字里行间都着姐姐对弟弟深沉的爱。
第二个是个码头搬运工人,脸色苍白,不时咳嗽着。
他想写信给住在郊区的叔叔,说自己染上了肺炎,已经好几天无法下床工作,积蓄也花光了,买药的钱都没有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