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业”,骂完愤然离去;过些日子又狼狈而来……
如此循环往复了好几年,而梅里美始终包容,两人的友谊也始终未变。
还有像大仲马欢歌达旦、终年不休的「基督山伯爵城堡」,以及左拉随时欢迎朋友到来的「梅塘别墅」,都是这种文坛风气的产物。
当然,莱昂纳尔不会真的收留契诃夫做他的门客,但是要如何不伤对方的心还将他送回莫斯科,就是一门学问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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翌日早上九点,在拉菲特街64号弥漫着咖啡香的客厅里,年轻的俄罗斯人经过一夜的休息,神采奕奕;又在旅店里刮掉了拉渣的胡子,显露出颇为英俊的相貌。
契诃夫激动地阐述着他的文学抱负——
他要像莱昂纳尔揭露法兰西社会的弊端那样,以笔为刀,揭露俄罗斯的痼疾——农奴制的残暴、官僚的腐败、小市民的麻木!
他要唤醒整个民族!
说到动情处,契诃夫挥舞着双手:“索雷尔先生,《老卫兵》里对麻木的讽刺,《于勒叔叔》里对金钱扭曲亲情的刻画,在俄罗斯随处可见!
我要做俄罗斯的‘良心’,像您一样!”
莱昂纳尔耐心地听着,眉头却微微蹙起。
契诃夫的热情是真挚的,但他沉浸在对“民族灵魂”的宏大叙事里,双脚仿佛悬浮在云端,对现实的重量一无所知。
他看到的“俄罗斯病”更像是从书本和愤懑中抽象出来的概念,而非从生活的泥泞里亲手挖掘出的根茎。
莱昂纳尔放下咖啡杯:“安东,登山者,需要先看清脚下的路,空有仰望峰顶的激情,只会跌入深渊。”
看着契诃夫困惑的眼神,莱昂纳尔决定换一种方式:“走吧,安东。巴黎本身就是一本摊开的书,今天,我们不上文学课,上生活课。”
接下来的半天,莱昂纳尔带着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