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向车后。
视线落在草席下那条胳膊上。
那衣服依稀能看出来是腚青色戎衣,史书记载,元祐五年并没有大的战役,且厢军与边军在着装上有区别。
因此,这名死者应该是两浙路的驻军。
当兵的死了,尸身竟然还运回了家,这可是个稀罕事。
也许就是意外吧,陆逢时收回目光。
一个时辰后,到了赵家村,李老汉收了钱,直接将他们送到家门口才折返大路,又花了小半个时辰才到天云寺村。
夕阳已经落下。
陆逢时到家时,裴之砚已经回来了,戴着一条暗紫色攀膊在烧火做饭,看着快好了。
平心而论,裴之砚还是挺好的。
没有君子不下庖厨的思想,也不会随意发火,唯一一点就是嘴巴毒了点,脑子灵活了点。
跟他相处,得时刻小心,防止露馅。
好在过几日他就要进京,小心度过这几日便是。
裴之砚瞥了眼陆逢时,忽而道:“我记得你头上有个银簪,十分喜爱,怎么这两天都没见你戴?”
“我当了!”
陆逢时在桌前坐下,双手交握放在桌前看着裴之砚,“娘家太穷,没有多少体己的银子,官人又不信任我,过几日你就要去科考,总得吃饭吧。”
裴之砚将菜放下,缓缓坐下:“你这是在怪我银子给少了。”
陆逢时没接话,拿起碗筷吃饭。
吃完饭她自动收拾碗筷,等再次返回正堂准备进她西屋休息时,看到桌子上一锭十两的银子。
陆逢时转身看向东屋,挑了挑眉,毫不客气将银子收下。
裴之砚嘴巴毒,但心地良善。
不然也不会为了王氏,匆忙娶妻。
两人本来关系没这么僵,都因原主想用不干净的药与之圆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