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
沈潮生眯眼望向河面,隐约可见几片木桥残骸被冲到下游,转眼已被冲得无影无踪。
只剩几根焦黑的桥桩。
浊浪翻滚,谁人敢渡?
高仙芝与沈潮生在四周转了几圈,这方圆十里竟无一棵乔木,只有漫山遍野的矮草。
与此同时,河对面的连云堡响起号角。
城楼上人头窜动,显然人马极多。
西北军中,绝大多数不通水性。
想要强渡,先不说十人下婆勒川,能否有三人活着到对岸。
下婆勒川总不能着甲吧?
只需要小勃律此时一波冲锋,甚至只要一波箭雨,就能让大家伙死干净。
“边监军,辎重里可带了木材皮筏?”
高仙芝只能希望边令诚有准备。
边令诚扣了扣指甲,满不在意的说道:“怎的?你们辎重都是自己安排的,与咱家有何关系?”
“咱家只负责安全送到,可管不了你什么木板甲胄的。”
高仙芝身旁的封常清指甲嵌入手心。
当初案文里,自己清清楚楚写了疑婆勒川水急,需备舟船皮筏。
只怕是边令诚私下换了,毕竟军粮甲械才卖的出价格。
“驻扎敲鼓,中军议事。”
高仙芝没有再与边令诚计较,如今兵临城下,不可能因为婆勒川而退兵。
案文对于边令诚来说,随时可以换一份。
圣君从未来过高原,更不会晓得如今地势。
万骑行军百余天,消耗的粮食辎重,已经是个天大的数字,更何况还有边令诚那个饕餮。
若让圣君知晓众人因此退兵,恐怕只会说上一句:“小勃律可以建桥,为何我大唐儿郎不行?”
只要边令诚有心陷害,那么便是人头滚滚。
沈潮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