翌日清晨,沈潮生带着沈啸与张六奴回地穴查看。
瓮罐里的糖霜白得像雪,比饴糖更显纯净。
只是满满一大桶饴糖,如今只剩一成糖霜凝结在罐底。
沈啸与张六奴瞪圆了眼睛,对着瓮罐直咂舌。
“尝尝?”
沈潮生递了个眼神。
沈啸捻起些许糖霜放入口中。
咂摸两下忽然哀嚎:“大哥!这东西是甜,可这么个损耗法,咱不得亏死?”
沈啸满脸都是心疼,仿佛看见白花花的银子化进了水里。
张六奴却搓着手,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白糖。
忽然咧嘴笑道:“管他呢!这东西稀罕,咱说卖多少,就卖多少!往长安那里一送,少说也能换两匹好马!”
沈潮生还未开口,外面突然传来一阵骚动。
一名亲骑匆匆入内,神色慌张。
“军使!营外有一老妇带着个女子,说是要见您!”
沈潮生手中木勺掉到地上,头皮瞬间发麻。
“怎还寻到这儿来了……”
一股莫名的无奈感环绕全身,可脚步却不由自主地加快,朝着营外走去。
西北的清晨带着凉意。
宁氏踮着脚朝营门里张望,显然对儿子“当官”的地方好奇得很。
身旁的女子垂眸而立,站在风中。
隔着段距离,沈潮生一眼便注意到那女子。
高鼻深目,眼尾微微上挑,不似柳叶反似刀。
带着突厥与胡人的独特风情,几缕碎发被风吹起。
算不上什么倾国倾城,只是女子身穿铁扎甲,英气勃发,很大程度上会让人忘却那出彩的脸。
铁甲起码十几斤重。
军营可不近,这女子就走着过来了?
“潮生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