剩下的,只有藏在身躯内的求活本能。
战场凿阵,短兵相接,没有什么断肢横飞。
只有一面面的彭排倒下,一柄柄陌刀落地。
吐蕃那边更不好受,纵使人数更多。
冲击隘口军阵,死伤极大。
若非是必须援助石堡城,这般损伤,只怕军心溃散,马上就要撤军。
众人大多看着前军情况,而沈潮生却望着那大纛下的皇甫惟明。
皇甫惟明面色如常,仿佛那倒下的是木材而非一个个活生生的人。
“当真是好定力。”
这些戍边将帅贪婪归贪婪,可终究是尸山血海里磨练出来的,泰山崩于前而面色不改。
沈潮生握紧手中陌刀,浑身轻微的颤抖。
倒不是因为害怕,而是因为极端环境下的兴奋。
吐蕃的凿阵突然一滞,前排唐军压力骤减。
却听一串急促的牛角号从敌阵深处炸开,
下方弓弩手抽出腰间横刀。
原本攻势稍退的吐蕃士卒猛的又向前军冲砸而来。
强硬的力道将前军推向两侧。
马蹄声响起。
仅露双眼的吐蕃重骑如利刃般凿穿了前军队形。
吐蕃轻骑紧跟在重骑身后。
混乱的步卒阵营面对骑兵,往往就是滚刀入黄油。
除了偶尔被砍断马腿跌落在地。
吐蕃重骑凿阵的速度极快。
中军军鼓响起。
弓弩手退至两侧。
右侧赤水军重骑戴上面铠。
“嗤!”
领头将领率先冲锋。
骑兵相向,没有说书中的花里胡哨,更没有什么三百回合。
举刀相向,两骑对撞,一人溅血倒下,另一人继续冲锋。
输赢