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御案上。
老朱捏着那份密报,反复看了三遍,还是没弄明白——纸上说朱高炽与朱雄英这些日子天天泡在天津港,不是盯着船厂敲敲打打,就是跟着一群渔民驾着小船出海,每次回来舱里都堆满了鱼,连码头都快堆不下了。
“这两个兔崽子,”他把密报往桌上一拍,语气里带着哭笑不得的火气,“放着好好的差事不干,成天带着渔民捕鱼?天津港是让他们练水师、固海防的,不是开渔场的!”
好歹也是大明的天潢贵胄啊!
朱雄英是当朝太孙,将来是要继承大统的;朱高炽虽说是世子,可也是龙子龙孙,金枝玉叶。
这俩人放着金陵城的锦衣玉食、朝堂上的正经差事不干,偏偏一头扎进天津港的鱼腥味里,天天跟着渔民摇橹撒网,手上磨出茧子,身上沾着海盐,怎么就跟捕鱼扛上了呢?
太子标捧着密报,越想越觉得离谱。
太孙和世子,本该是在书房里读经史、在演武场练骑射,或是跟着大臣们学理政,将来好担起江山社稷的重担。
可如今倒好,密报里写的全是“今日捕得鲈鱼千斤”、“太孙亲掌绞车收网”、“胖殿下与渔民分鱼获”,活脱脱两个“渔把头”的模样。
“这要是传出去,岂不是让人笑掉大牙?”太子标揉着眉心,语气里满是无奈,“寻常勋贵家的子弟都讲究个身份体面,他们倒好,整日跟渔网、鱼鳞打交道,成何体统?”
老朱在一旁听着,眉头也没松开,可心里那点火气却莫名消了些。他想起自己年轻时扛锄头、种庄稼的日子,忽然哼了一声:“体面能当饭吃?百姓能有鱼吃,渔民能有活路,比什么体面都强。只是……”他话锋一转,“别光顾着捕鱼,把水师和船厂的正事给忘了就行。”
话虽如此,父子俩对视一眼,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同一个念头:这两个小子,到底打着什么算盘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