湿的牛皮,显然是防备火攻。
七座营垒间,新挖的壕沟泛着腥臭的黑水,沟底密密麻麻插着削尖的木桩,浸泡在粪便里的绊马索在阳光下泛着诡异的幽光
叶旺摸出腰间的牛皮水囊,晃了晃,连最后一滴水也倒不出来。
他望着城西南角那片雾气蒸腾的沼泽,突然眼前一亮:“老马,元军在沼泽方向的瞭望塔只有三座,防守必然薄弱。若能……”
“不可!”马云猛地摇头,咳得直不起腰,“那片烂泥塘连本地人都不敢涉足,进去就是九死一生。况且就算能绕过去,如何突破鹿角阵?”
“看到那些拒马了吗?”马云用枯枝戳着城墙下的鹿角阵,“外层裹着牛油,内层混着铁蒺藜。就算豁出命冲出去,还没摸到敌营就会血流尽而亡。”
听到这话,叶旺神情也是一阵黯然。
他们与纳哈出厮杀多年,彼此再了解不过。
这个杂碎可谓是无所不用其极,将己军所有可能的生路,全都给一一斩断!
想到这儿,叶旺心中也不由动了火气。
“先前的蚕食战略,明明取得巨大成功,陛下为何要突然更改?”
“现在好了,整个辽东乱成了一锅粥,你我十五年的心血,如今全部毁于一旦啊!”
叶旺望着校场上啃食马血的士卒,喉结剧烈滚动,古铜色的面庞泛起病态的潮红:“十五年了啊,从金州湾的第一座烽火台,到大凌河畔的屯田寨……”
他突然踹翻脚边的陶瓮,碎片溅在士卒溃烂的伤口上,惊起几声压抑的闷哼。
“我们带着弟兄们凿冰取水、垦荒戍边,多少人埋骨辽东?现在倒好,纳哈出那狗贼把我们的活路全堵死了!”
马云听后也是脸色一沉,眼中闪过痛惜之色。
他想起洪武八年那场惨烈的盖州保卫战,三千将士用渔网缠住元军马腿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