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枯枝划过纸面的沙沙声,混着远处元军营地传来的号角,刺得人耳膜生疼。
“切断水源,围而不攻,每日派小股骑兵绕城叫骂。”
他戳着地图上代表元军的红点,他的声音像砂纸磨过生铁,“纳哈出这是要把我们熬成灯枯油尽的残骸,耗尽我军士气,等我们虚弱到连城门都推不开时,再踏平城池。”
叶旺伸手按住地图边缘,防止滚烫的风将它卷走。
这位同样征战半生的将军摩挲着下巴上灰白交错的胡茬,目光越过城墙,投向校场。
五万将士此刻如同霜打的枯草,瘫坐在龟裂的土地上。
最后两瓮井水早已见底,陶瓮边缘还残留着暗红的血渍——那是前日为争夺最后一口水发生的惨剧。
伤员们横七竖八地躺在营帐里,干裂的嘴唇翕动着,却发不出半点**,唯有偶尔传来的粗重喘息,证明这些躯体还残留着生命的余烬。
突然,一阵凄厉的马嘶撕破死寂。元军游骑又开始了例行羞辱,十余匹战马绕着城墙疾驰,骑手们高举着明军士卒的首级,用生硬的汉语叫嚣:“铁山堡的孬种!渴死你们的女人!”
几个声音尖锐的还学起婴孩啼哭,刺耳的怪笑混着马蹄声,像无数根钢针扎进明军将士的心脏。
校场东南角,一匹瘦骨嶙峋的老马突然挣脱缰绳,发疯般冲向城门,却在距离水源处还有三步时轰然倒地,抽搐的四蹄扬起漫天黄土。
几个濒死的士兵本能地扑过去,趴在马尸旁贪婪地舔舐着溅出的血沫,浑浊的眼泪混着血水从指缝间流下。
见到这一幕,叶旺一颗心也瞬间沉入谷底。
眼下,他们当真是陷入绝境了啊!
马云突然剧烈咳嗽起来,指缝间渗出的鲜血滴落在地图上,晕染开一片狰狞的红。
他望着远处元军营地新竖起的瞭望塔,塔身裹着浸