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慢,已然在李文忠的胸部位置划开了一道口子。
刀尖划开李文忠胸口皮肤的瞬间,仿佛也划开了所有人的心脏。
“纱布!止血钳!”戴思恭的声音罕见地拔高,朱高炽递器械的手突然一抖,险些碰倒一旁的药碗。
当胸腔被缓缓打开,所有人倒抽冷气的声音混着压抑的惊呼,在密闭的空间里炸开。
那枚箭镞卡在肋骨间,锋利的边缘几乎贴着搏动的心脏,每一次起伏都似死神在叩门。
“炽儿怎么了?出事了?”太子标见他们神色异样,立刻追问道。
朱高炽喉间发出一声干涩的抽气,目光死死钉在那道狰狞伤口深处——暗红血肉翻卷间,一枚锈迹斑斑的箭镞卡在肋骨缝隙,锋利的尾翼深深陷进淡粉色的心包膜,宛如毒蛇吐信。
几缕血丝正顺着金属棱角缓缓渗出,在半透明的薄膜上蜿蜒成诡异的纹路。
“这……这箭镞边缘距心脏不过分毫!”戴思恭的声音破天荒发颤,镊子尖端在半空悬停,“稍有不慎,便会刺破心包,血灌胸腔……”
他话音未落,太子标已踉跄着扶住案桌,眼前金星乱冒。
李文忠的心脏就在箭镞下方剧烈搏动,每一次起伏都带得那致命金属微微震颤,仿佛死神在有节奏地叩击命门。
朱高炽握着止血钳的手骤然收紧,冷汗顺着肘弯滴落在患者渗血的皮肤上。
妈的,这家伙真是个狠人呐!
“幸亏……幸亏近年未曾出征。”朱高炽声音发苦,喉结艰难滚动。
若是战场上的剧烈颠簸,或是某次用力过猛的劈砍,这枚箭镞早已刺穿心脏。
这会子坟头草只怕都有两三米了!
朱高炽额头上的汗珠滴落在衣襟,他死死咬住后槽牙,强迫自己镇定:“老戴,动手!”
戴思恭的额角青筋暴起,握着止血钳