订上一席。
听闻近来又添新味,众人早馋得紧。
吴铭含笑应下。
今日承情,理应安排。
他抬眼环顾雅阁内外。
此阁分作内外两间,悬挂珠帘为界。
外间连一露台,若值凉爽时节,可于此凭栏品肴,观街景人烟;现已入冬,便只在阁内宴饮,角落里的铜兽炭炉吐着檀香轻烟,四壁粉墙亦挂有丹青及题诗。
屋内除一众食客,另有乐伎数人,居中那怀抱琵琶半遮面的少女,垂首敛目,想来便是小莲了。
但见她乌发绾作双鬟,巴掌大的小脸儿教琵琶遮了大半,唯露一双明眸,清澈似水。长睫低垂,微带羞怯,偶尔抬眼,眸光清亮,顾盼生姿,灵秀天成。
不多时,沈廉叔返回,吩咐道:“都愣着作甚?乐舞莫停!”
乐伎各就其位,小莲琵琶斜抱,稍稍抬头,露出真容,但见肤白胜雪,唇似点绛。右手执象牙拨子,左手按弦,指尖轻拢慢捻,弦音立如泉流石上,叮咚入耳。
她凝神弦上,神色专注,唇边噙着若有若无的浅笑,不媚不妖,只如清雅琶音般撩人心弦。
不仅张关索看得痴了,连吴铭也忍不住多看了几眼。
吴铭不通乐理,单论姿色,刘师师、徐婆惜等名妓虽也明艳动人,较之此女却弗如远甚。
此等佳人,难怪小晏被她迷得神魂颠倒。
食案上已陈列各色时鲜果品、蜜煎咸酸及开胃小菜。
大伯将筛过的新酒温热,一一斟满客人座前银盏。
在这种场合,高低得喝两杯。
吴铭举杯浅啜,有一说一,矾楼的眉寿没比清风楼的玉髓强多少,前者的价格却是后者的两倍。
果真酒水的利润才是最高的,自古皆然。
“茭白鲊、瓜齑——”
门外响起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