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人头。
“姐夫哥,这么多人……不会真有人敢来劫法场吧?”
我端坐椅上,目光平静地掠过黑压压的人群,忍不住冷笑:
“真当咱们镇武司的税吏是吃素的?他们若敢来,正好一网打尽!就怕他们……没这个胆!”
午时整。
车轮声碾压过青石路面,一辆囚车从镇武司大牢方向缓缓驶来。
“来了来了!”
“看!囚车!”
人群一阵骚动,目光齐刷刷地投向长街尽头。
在数十名全副武装的镇武税吏押送下,一辆黑色囚车缓缓驶入东市。
屠百城披头散发,身上那件破烂囚衣被血迹染成了暗褐色。
他蜷缩在囚车的角落,低垂着头,陷入深度昏迷。
“天杀的,报应啊!”
“血刀门的畜生!还我儿子命来!”
“扔他!砸死这个祸害!”
咒骂声、哭喊声、怒吼声如同决堤的洪水,瞬间爆发!
烂菜叶子、臭鸡蛋、石块如同雨点般砸向囚车!
百姓们唾骂着,控诉着血刀门这些年犯下的累累血债。
劫掠商队、屠戮村庄、绑票勒索、奸淫掳掠……
每一桩,每一件,都沾满了无辜者的鲜血。
此刻,所有的仇恨都聚焦在囚笼里那个血肉模糊的身影上。
屠百城如同一滩没有生命的烂泥,被两名魁梧的刽子手粗暴地拖下囚车,架上了行刑台中央。
他的脑袋无力地耷拉着,乱发遮住了大半面容。
刽子手取下了他颈后的亡命牌,高高举起,向监斩台和台下的百姓们示意。
一名老吏快步上前。
他先是探了探囚犯的鼻息,又用力扳起那低垂的头颅,拨开乱发,仔细辨认其面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