死一生。怕吗?”
十人胸膛一挺,无一人退缩,眼中只有炽热与决绝:“愿随大人建功!万死不辞!”
“好!”
我抓起案上早已备好的酒坛,拍开泥封,浓烈酒气冲天而起。
杜清远和王碌连忙捧过粗陶大碗,酒液倾注满碗。
我双手捧起第一碗,高举过顶,目光如炬扫过众人:
“这碗酒,敬幽州的朗朗乾坤!”
仰头,一饮而尽!空碗摔碎在地,瓷片四溅!
“第二碗,敬死难的乡亲父老!”
再饮!再碎!
“第三碗……”
我环视李长风、杜清远,最终定格在那十张视死如归的脸上。
“敬我等手中刀,袍泽血!出发!”
“是!”
天色如墨,寒风如刀。
我、李长风、杜清远带着十名税吏,换了寻常百姓的衣服,消失在通往城北小道的方向。
……
城北三十里,葬魂谷北侧。
一线天名不虚传,两道千仞绝壁如巨斧劈开,夹出一条幽暗深峡。
谷底乱石狰狞,寒风在狭窄的缝隙中呼啸,如鬼哭狼嚎。
李长风吹了个口哨,月光下,一个精瘦的黑影从石后挪了出来,正是城西老药农老鬼。
他冲着李长风点点头,示意我们跟上。
没有火把,只能借着冰冷的月光赶路。
老鬼在前引路,走的根本不是路,是近乎垂直的陡坡。
老鬼身形灵活,沿着野兽踩出的痕迹和风化岩缝向上攀爬。
每一步都需手脚并用,险象环生。
不知攀爬了多久,前方带路的老鬼突然停住。
翻过一片乱石,一道近乎垂直、高达十丈的岩壁,挡住了所有人的去路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