妇人低声道:“囡囡,记住了,穿那身衣服的,没一个好人!”
我忍不住叹道:“镇武司凶名,只怕黄河水也洗不清了。”
赵无眠道:“正因如此,吾辈才当竭力,改掉人心中的成见。”
我冷笑道:“一个从根烂掉的东西,哪怕上面开得繁花似锦,终究是昙花一现。”
赵无眠忽然变得激动起来,“我知道,朝廷欠你们江家,镇武司欠你们江家,秦掌司也欠你们江家,但是天下黎民百姓,他们可没有欠你们江家!你既然已入镇武司,那就为百姓做点力所能及的事,而不是想着怎样去对抗朝廷!更不要整日把对付秦掌司挂在嘴边——”
我知她动了火气,将那一束鲜花捧到她面前,“赵监正,送你的礼物!”
赵无眠翻身上马,没有理我。
我牵着马缰,郑重道:“我答应你,以后再也不说那些浑话了,现在的目标只有一个,那就是不死宗!”
赵无眠语气稍缓,目光也柔和许多,“江小白,你可知为何我总拦着你对抗秦掌司?”
她抬眸时,眼底闪过一丝罕见的脆弱,“三年前青州税案,我亲眼见过他如何处置叛徒——他对付异己的手段,你想象不到。”
我说我知道赵监正是为我考虑,以后注意!
送到城外,又送了十里。
我内心对赵无眠有些喜欢,只是她总是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模样,让我有些不知所措。
十里亭外。
“送君千里终须一别,”我松开了缰绳,有些不舍道,“咱俩认识半年多,总是聚少离多。”
赵无眠目光望向远方,“不死宗之事,五行祭还有一案,说不定用不了多久,还在青州相见。”
“珍重!”
“告辞!”
赵无眠一夹马腹,向远方而去,我目送她离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