欲言又止。
行临停下脚步,扭头看看他。
“究竟有什么事是我不能知道的?”周别问出口。
一整天周别都挺憋屈的。
自打去年开春到现在,他来店里满打满算也有一年了。这一年里不说他跟行临有多无话不谈吧,但至少算是朝夕相处的伙伴,说半点不了解行临也不可能。此时此刻行临显然是有事瞒着他,加上今天该看见的不该看见的他都看见了,怎么还换不来行临的一句交心底的话?
行临凝视他,长睫下是深不见底的暗,他说,“周别,我的人生你就别卷进来了。”
周别一怔。
行临说完这句话就转身上了楼。
落地窗外昏暗,很淡薄地洒进了室内,行临的背影就洇在浅淡的光影里,脊梁骨笔挺,似压不弯的山脊。他一步步上了楼梯,每一下都像是踩在周别的心脏上,搅得他心烦气躁。
但他没追上去,就仰头看着行临的背影,很快就消失在楼梯扶手的拐弯处。
周别在想行临的话。
他的人生不允许任何人卷进去。
周别知道行临藏有秘密,而且一定是不小的秘密。周别寻常不是个好奇八卦的人,可偏偏对行临的事他就忍不住总想上心。
有什么是他不能知道的?知道了会怎样?
会死吗?
冷不丁的,行临的声音从楼上落下来,“周别。”
嗓音沉凉了不少。
周别一听这语气,暗呼不妙,三步并两步地窜上了楼,就见行临站在书房门口,一脸凝重。他一脸不解,怎么了这是?
等靠近了才发现书房门是半敞着的,周别刚想说,这大半夜的你开姑娘的房间门不好吧,便听行临问,“乔如意人呢?”
周别啊?了一声,“不在屋里睡——”剩下的话随着他一探头就咽回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