呼延吉安静了一会儿,倏忽一笑:“没有的事,阿姐多想了,这孩子怎会是别人的,腹中的孩子只能是我和你的。”
江念拂开他的手,她清楚,这件事不能糊里糊涂隔在他们之间,需得掰扯清楚,否则就是一个暗疮,不知道什么时候破裂,待那时,才是真正的恶心。
“大王是不是知道我被人下药的事?”
呼延吉的手僵在空中,半晌颓下,终是说道:“是,若不是魏家兄弟阻拦,那日他别想活。”
如果江念下药后被烈真得了手,有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,那么之后在她住九泽台的那段时日,不用想就知道会发生何事。
那夜他潜入她的房里,她惊恐愤怒地叫出烈真的名字,当时他并未多想,可知道下药一事后,就不得不多想。
江念想起离港后,呼延吉并未同她一道登船,之后她问他,他的说法是同烈真商谈经贸,如此说来他以阿丽娜为质,引烈真前往港口城。
呼延吉的脾性江念再清楚不过,记仇且手段狠戾,从来不是什么温良的主儿。
这是他生长环境造成的,他若良善只怕在大梁为质时被吃得连骨头渣都不剩。
曾经欺负过他的人,没一人不被他报复的,甚至有些人不知哪一天就失踪,再没出现过。
当年有个官宦之子,吴家大郎,因对呼延吉言辞羞辱,后来呼延吉给他的马投喂泻药,还在马鞍上附胶,若不是江念看了绿皮书,都不知这事是他所为。
一度让吴家大郎在京都抬不起头,差一点羞愤自戕,那个时候呼延吉才多大,随着年龄增长这份乖戾更是高涨。
趁着这个机会,江念把这件羞于启齿的阴私摊开,呼延吉没再否认他的愤怒和担忧。
江念低下眼,试探问道:“大王心底是介意妾身有污了?”
呼延吉听不得江念这话,特别是“有污”二字,分外刺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