眉心蹙起,从额头到腮边,噌地一下红了,不,不是红,像是熟了。
“咳咳——”
崔致远猛地咳了两声,然后半张着嘴,呼着气:“水……”
花奴一见,赶紧倒了茶水递上,然后抚拍崔致远的背,关心道:“大人这是怎么了?”
崔致远不能吃辣,舌头碰一点就辣得不行,而这碗玫瑰酥酪不是甜口,却是咸辣口,辣味极重。
一碗你以为是甜食的东西,结果入到嘴里是辣味,对于不能吃辣的人,那脑子简直要炸一样,就像一个怕虫的人吃水果,发现果肉里有一半蠕动的虫身,另一半在自己嘴里。
崔致远两眼呛出一点湿意,问道:“怎么是辣的?”
珍珠赶紧说道:“玫瑰酥酪是甜的,怎会是辣……的……”
说到这里,她已知道,定是苓姑故意使坏,明知大人不能吃辣,偏要做个辣口来恶心他。
“婢子这就把它端下去倒了,大人千万莫要生气,应是夜里光线不明,夫人没看清,错使了调料。”珍珠解释道。
旁边的花奴一声冷嗤:“又不是糖和盐,再怎么光线不明,总不会连辣子和糖霜都分辨不清,珍珠姐姐这话未免太过牵强。”
珍珠也觉着理亏,此事不好圆,只能说道:“大人莫要动怒,婢子这就把它拿下去,再做一碗来。”
崔致远摆了摆手,把小盖盅拿起,忍着不适,一口一口将酥酪吃完,额上已泌出细汗,吃完后把小盅递给珍珠。
“回去同她说,再莫要糟蹋粮食。”
珍珠将小盅放回食盒内,连连应下,又问了一句:“大人要不要回夫人房里歇息?”
崔致远接过花奴递来的巾帕,拭干额上的细汗,说道:“不了,她那屋子贵重,我入不得。”
珍珠不好再说,只能应声退下,回了后院,却发现自家阿姑已然睡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