面是血,已看不清本来面目,一身布衣,头发散乱,连脚下的鞋子也掉了一只,衣襟前全是血。
不知是死是活。
“这不是隔壁的崔书生嘛!”人群里一人说道。
“我听说他去京都了,好像去通门路,向哪位高官举荐自己,怎么成这样了?”
人群里又是一声叹:“也是可怜,谁让他得罪了徽城府令,这边的门路堵了,想去京都又无人举荐,想出头,更是难上加难。”
“你们都做戏看呢!还不来救人!”情姑叫嚷了一声,却没人搭手相帮。
江念对呼延吉说道:“你搀他进屋,我去请大夫来。”
呼延吉拉着她:“你就在这里,哪需你去跑腿。”转头叫了一声阿丑。
呼延吉背那人进了屋,情姑和江念在大夫没到之前,只能先烧水,待一会儿备用。
“嫂子,这就是你先前说的那个书生?”
江念记得她才来时,情姑说她家隔壁住着一书生,有些嘴不饶人,不太会说话,可人不坏。
自她住进桂花巷,从没见过。
“就是他,去了京都,走之前还让我替他照看院子。”情姑叹了一声,“也是个可怜人,投路无门。”
不一会儿,大夫来了,诊治一番,又开了药,好在没有伤到命脉,呼延吉让阿丑付了诊金,送走了大夫。
江念同情姑对坐,呼延吉坐得稍远一些,情姑看了一眼呼延吉,有些惋惜他没同自家侄女促成一对,没有缘分强求不得,扭头又同江念絮絮说起书生的事来。
“这书生姓崔,叫崔致远,我们这一爿都唤他崔书生,或是书生。”
这个名儿倒不像夷越男子的名。
“刚才听人说他得罪了徽城府令?”江念问道。
“是,这事说起来,也是冤枉。”
昏黄的烛火下,妇人慢慢道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