扶下起身,随在呼延吉的身后进殿。
“大王这是才回么,怎么连衣也未更就过来了,不如在妾身这里更衣略作休息。”朵氏袅袅婷婷上前,就要伸手替他更衣。
她记得呼延吉那年从梁国回夷越,也如今日这般,衣也未更,还穿着梁人的服饰,就来拜见她这个嫂嫂,她亲自为他更衣,他也受用,落后她又留他在东殿用饭。
好似一切都回到了从前,朵氏心中欢喜,不枉费气力除去那个梁女。
喜悦的情绪中,“啪——”的一声响,本就安静的大殿更安静了,只有清脆的余音荡在空中……
众人惊诧看去,朵氏偏着头,满脸不可置信,一侧的脸颊肉眼可见得红肿起来,站在她对面的君王,刚刚收手。
“大王,您怎能这样对待大妃,她可是您的阿嫂,就算您是君主,也不能如此不敬她。”莱拉忙护在朵氏面前。
呼延吉发起恼来连朵氏都打,更何况一个宫婢,上前就是一脚,他这一脚可没收力,莱拉整个人擦出地面老远才停下,嘴里彪出一股血。
朵氏这个时候才醒过神,浑身发颤地看着眼前的男子,好似第一次认识他。
这还是那个为她寻医,事事迁就她,以她为先的君王么?
而西殿的宫婢宫奴们,则眼观鼻,鼻观心,他们在大王跟前日夜伺候,没人比他们更了解王的脾性,帝王心难测,这话可不是玩笑。
譬如刚从祥云殿归来的木雅,她早说了,王的身体里拴着一头疯兽,没人能治得住。
呼延吉眼底始终淡淡的,激不起半点情绪:“你说你要给我大哥守身,我便留你在王庭,宫人们叫你一声大妃,我也不说什么,乖乖的不好么?偏要像个猴儿一样上蹿下跳。”
朵氏一手抚上脸,眼中聚泪,泣道:“大王说什么,妾不明白。”
“不明白?”呼延吉语调轻飘,不疾不徐