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年前在江南分别时,他答应会在岚州枕泷,等她从汴京回来。
可不过两月,他便动身去了襄国。
只能让青鸢带信给她。
江元音摇头:“不会,我当初便说过,人的想法心境是会随着遭遇而改变的,你想知道你的身世,想去见你的生父,那便去。”
她真诚地补充道:“阿粟,我对你不过是斗米之恩,你在苗疆已经报答过我了,所以,你是自由的,不必觉得亏欠了我什么。”
阿粟沉默了片刻,才似下定了决心开口:“夫人,因为你,我才去见了我生父。”
江元音愕然:“为了我?”
阿粟轻“嗯”,回道:“在苗疆出禁地那次,我虽然昏迷睁不开眼,但意识是清醒的,你同侯爷的谈话我都听到了。”
“你说希望早日了却恩怨,有明君治世,天下太平,再没纷争。”
“你说不求千秋万代太平,惟愿你和侯爷在世百年,不逢战乱。”
“夫人,这些我都记得,我想实现你的心愿,所以去了襄国。”
最开始听闻这些,他很沮丧。
因为他是如此渺小,她想要的“天下太平”,他无力实现。
直到有胡人来到岚州枕泷,找到了他。
他知晓自己的生父,乃是襄国的朔帝。
他想,或许自己有能力实现她的心愿了。
江元音恍然,但随即眼神躲闪,第一回有些尴尬地避开了阿粟的视线。
那日,他竟是有意识的!
那她和齐司延卿卿我我,你侬我侬的情话,全被他旁听到了?
她记得当时齐司延还哄着她坐他腿上,让她亲他……
江元音的震惊、感动里糅杂着强烈的尴尬,于是跳转了话题,询问道:“我听闻朔帝去世后,襄国政权动荡,阿粟是如何做到新帝位置的?想必吃