司延接着说道:“年前许清压许子枫前来负荆请罪之后,便与之断绝了父子关系,将其移出了许家户籍,此次许子枫行刺王爷,说是要报昔日王爷冤他入狱之仇,既有合理的动机,又牵连不到许家,算是一招好棋。”
他言语里有对许清心机的客观肯定。
若其是近来才和许子枫断绝关系,再让许子枫去行刺,其中能做的文章便多了。
可他偏偏半年前就将许子枫除户了,一颗棋子静放了半年,撇清了是为刺杀李霁而为的行为。
毕竟,半年前,李霁还是被幽禁王府,不得李彦成重用的状态。
江元音了然,顺着这个思路分析道:“所以李彦成此番不问罪许家,一是因为许子枫已被移出了许家的户籍,难以问责,二是担心世家因此沆瀣一气,更加团结,就似年初张文柏入狱一般?”
她越说思路越清晰:“而若他不问罪许家,却严处户部尚书之子,必会引起世家不满。”
她说着却又自己否定了:“应当也不会,无论如何,许子枫当场命毙,许清已‘痛失’一子,足够堵住世家们的嘴了,甚至他们还会觉得他大义凛然,为了护住世家,铲除王爷。”
“不好!”她紧张起来,“今夜他们会不会再探王府,取王爷性命?!”
李霁一旦活下来,便会继续“查案”,他们不会想李霁活下来。
齐司延反手拍了拍她的手背,安抚道:“今夜我已经安排了足够的人手候在王府,你且安心,定不会让他们再得手。”
末了,叹息补充道:“怪我近来心思都在襄国与边境动荡上,此次狩猎只关注了李澜,才给了许清可乘之机,疏忽了王爷的安危,才使得王爷伤重。”
“侯爷已经做得够好了,”江元音重声强调:“侯爷每日忙得不可开交,又非是生了三头六臂,焉能事事掌控?我们都不想看到王爷受伤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