齐司延接着说道:“再者,他既已向我袒露了夺位的野心,那对他而言,与我是非结盟不可。”
“毕竟在他看来,我若拒绝与之结盟,不过两个结果。”
“一是我不敌他,沦为他的阶下囚,或死在这潍城,他不仅借不到我的势,还会招惹上新的仇恨与敌人,我齐家的死士不会放过他,关将军等人会让朝廷彻查我的死因,最终也会查到他的头上。”
“二是他不敌我,我全身而退,他与我交恶,我定会上奏朝廷,追绞他。”
“泉郡的确不受三国管控,他可以藏匿在泉郡,但他不可能永远躲在泉郡。”
江元音听着,道出心中疑惑:“既是如此,他为何要在没甚胜算的时候,挑破与你结盟?”
“也有两点,”齐司延一一回应道:“一是这毕竟是远离汴京,临近泉郡的江南,是其势力蔓延之处,他是乘船而来,我在海上并无势力,若这番真的谈崩,他若乘船撤退,我亦无法阻拦。”
“二是他知晓我在探查沧江水战一事,赌我会报杀父杀母与齐家军惨死之仇,不可能替仇家卖命。”
“李承烨是个赌徒,但他只赌对了一半。”
“赌对侯爷不会替仇家卖命,”江元音给出结论,“却不会为了报仇替他卖命,对吗?”
齐司延颔首:“李承烨的身世让他对皇位‘势在必得’,先帝已故,他藏匿泉郡,却仍觉得自己是‘太子’,皇位本来就该是他的。”
“他觉得自己是皇家子嗣,夺位是师出有名、名正言顺,我理当臣服他,替其卖命。”
“可他错了,这世上本无天子,谁坐龙椅,谁便是天子。”
江元音对齐司延的字字句句都很认可,目露赞赏。
所谓权谋,本质上不过是谋心。
他把李承烨的心思摸透了,焉有不胜之理?
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