同曲休上了船,步入船舱。
下属在前边恭敬禀告:“三爷,人领来了。”
李承烨手里还拿着酒杯,悠悠地抬首,勾唇淡笑:“定宁侯,久仰。”
齐司延对其真实身份心知肚明,对其目的也了然于胸,因此面对他时,情绪毫无起伏。
他停在船舱入口,明知故问道:“阁下是?”
李承烨把玩着酒杯,不悦扫了下属一眼,森冷道:“你没同他提?”
下属打了个寒颤,有苦难言。
该说的,能说的,他都说了。
他也不知这定宁侯为何还要问。
是不知道泉郡在哪吗?
他若直言,难免三爷觉得自己的名号不响,依旧不悦。
好在李承烨只扫了他一眼,便再次抬眸看向齐司延,似笑非笑地自我介绍道:“鄙人在泉郡生活十多载,大家称我一声‘三爷’,想来我应该年长定宁侯几岁,定宁侯不如也唤我一声‘三爷’?”
立在齐司延身后的曲休道:“世上能直呼我家侯爷爵称的寥寥无几,世人见着我家侯爷,也都尊称一句‘侯爷’,焉有你直呼我家侯爷爵称,却让我家侯爷唤你‘三爷’的理?”
曲休亦知面前的“三爷”,便是先太子李承烨。
可其并未坦明身份,再者,便是坦明了身份又如何?
李承烨不过是落败的先太子,难不成还要逞“储君”的威风?
未免太可笑。
李承烨的下属正要出声回击,被李承烨抬手制止。
他望着齐司延笑了笑,格外好脾气地说:“有理,怪我在泉郡待惯了,不懂这些规矩了,侯爷勿怪。”
齐司延亦给了他几分薄面,淡声回道:“三爷言重。”
彼此互称为“爷”,谁也不落下风,场面上的敬重倒也做足了。
李承烨下巴轻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