与此同时,船上。
船舱内布置陈列讲究,堪比上好酒楼的包厢雅座。
有面容冷峻的男人,坐在木椅前饮酒。
正是“三爷”李承烨。
忽闻马蹄声与马儿的嘶鸣声,故而侧目朝支开的木窗外看去。
有两人骑马,踏过礁石而来。
他目光落在为首的齐司延身上,眼里糅杂着讥笑、愤恨、欣赏、不甘,复杂且晦涩。
十六年前,他逃离汴京时,已有六岁,对齐腾夫妇是有印象的。
将军夫妇,威风凛凛,可惜光明正道不走,却要当反贼的走狗。
呵,这齐司延不愧是故人之子,满是故人之姿啊。
他希望他脑子能比他父母好使一点,别做蠢事。
一同看向窗外的,还有穿着单薄,如牲畜一般跪坐在李承烨脚边的江云裳。
她壮着胆子直起身子,探头望向窗外,难以置信地看着那个策马而来的男人。
是她被折磨到昏头,出现幻觉了吗?
齐司延那个耳聋目瞎的瘸子,怎么会骑马?!
他此时不该是被他叔父一家毒害得奄奄一息,命不久矣吗?
之前听三爷说他同江元音一道南下,她只当他是坐轮椅出行!
这个上辈子她瞧不上眼,这辈子从不在她选择范围内的男人,怎能如此意气风发,好似天神降临一般,策马而来?
那她何苦跟江元音换个人生?!
江云裳悔恨无比,死死抓着自己的大腿。
直到大船近在眼前,齐司延才翻身下马,将缰绳递给曲休。
曲休就近寻了个超过半人高的大礁石,将马儿拴起来。
这个功夫,先前被落在远处,只能不停快跑的下属,已经跟了过来,侧身抬臂领路:“侯爷,这边请。”
齐司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