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剩多少能站立的空地了。
金雪梨叹了口气。没办法,只能拽出来了……
但就这么扔在地上也不太合适……啊,后面有个员工厕所,就拽进厕所里去吧。
她弯下腰,用衣袖包着手;越靠近店员尸体,对自己人生的质问就越具有哲学性:我在哪里?我生下来是为了什么?
我的人生里,为什么会有搬运居民尸体这一节?
离近了看,那一种认知与现实背离的晕眩感就更强烈了。
店员的四张脸,即使是单看,每一张都与人类面孔产生了轻微的偏差——轻微得让人不仔细看,就说不上来自己为什么会隐隐不舒服。
比如有一张脸上,仅仅是眼头与眼尾调了一个个儿;两个眼头冲着太阳穴,两个眼尾扎向彼此。
还有一张脸,正处于她的眼角余光里,始终硬硬地硌在她的神经上。
金雪梨下意识地看了它好几眼,就是不明白为什么它看着让人难受——直到她抓住店员脚腕往外拖时,抬眼一看,才发现那张脸上的鼻孔,原来是融为一体、合二为一的。
只有一个空空黑洞,没有鼻小柱。
……真是,怎么事情就突然演变成这样了呢?
金雪梨一边要拖拽长着高脚椅的尸体,一边要留神店外,一边还得小心别碰翻东西;等她好不容易把尸体拖到洗手间门口时,已经满头热汗了,结果一按门把手,却发现洗手间门上了锁。
“欸?”
好像以免洗手间门改变心意似的,她又试了一次。洗手间门依然不肯通情达理。
“厕所干嘛还上锁?不让客人用吗?啊,话说回来,居民需要上厕所吗……”
她使劲一甩头,逼自己重新集中注意力。
“钥匙,厕所门的钥匙一定就在这里……唔,会在收银台吗?”
一只手轻轻点了点她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