裳,去净房洗漱,又回来梳妆,一切都收拾妥当后,便在她的陪同下去了外间。
小公主在外间吃饱了奶,已经不哭了,正躺在摇篮里,由祁望给她把脉。
祁望看到晚余出来,坐在凳子上没动,微微颔首向她示意。
晚余也没出声打扰他,站在一旁静静等待。
祁望见她穿着一身正红色绣金凤云纹的广袖袍服,脸上化着精致的妆容,满头青丝梳得一丝不苟。
发间一支累丝点翠金凤衔珠步摇,珍珠流苏静静垂落,纹丝不动,让她整个人显出和昨晚截然不同的端庄大气,沉稳冷静。
就连她的眼神,也没有了昨日破碎的痛楚,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空茫的平静,仿佛昨夜那个抱着孩子痛哭失声,崩溃到直不起腰的女人只是一个幻影。
而此时的她,又挺直了她的脊梁,如同经过一夜风雨摧残的野花,又颤巍巍地挺立于朝阳之下。
祁望不禁想起南崖禅院时,自己也曾亲眼目睹她在祁让的摧残下,经历过这样一番变化。
那时她大病未愈,被突然找过来的祁让,当着所有人的面推进禅房折腾到昏厥,自己进去将她救醒的时候,她的崩溃便如昨晚那般令人心碎。
那时自己都以为她会撑不下去,可她还是顽强地挺了过来。
在祁让的逼迫下坐上回京的马车时,她那从容赴死般的平静,和此时此刻也是惊人的相似。
祁望低下头,心里默默发出一声叹息,这样的坚忍不拔,百折不挠的女子,当真是自己平生仅见。
这样的女子,骨子里天生就带着一股不驯的野性与灵气,如同山巅自由来去的风,不该受任何拘束。
奈何却沦为这朱红宫墙里一尊失了灵魂的雕像,一身傲骨被碾碎成粉,和着血泪,重新塑造成了这般看似完好,内里却千疮百孔的皇后模样。
而造成她人生悲剧