祁让从金銮殿赶到永寿宫时,永寿宫的院子里已经围满了人。
见他过来,众人呼啦啦跪倒在地。
祁让看都没看一眼,目不斜视地上了台阶,跨过大殿的门槛,径直往里面走去。
内室的床上,晚余一动不动地躺着,太医来了好几个,正围在床前给她止血。
乌兰雅正在床边厉声呵斥所有人不许慌张,见祁让过来,跨步挡在床前,不让他靠近:“人都死了,皇上还来干什么?”
祁让的心蓦地一沉,仿佛被一块千斤巨石坠着,直往那不见底的深渊里坠去。
“让开!”他厉声命令,眸底泛起猩红。
乌兰雅不为所动,充满异域风情的大眼睛毫不畏惧地直视着他:“皇上过去能做什么,您现在还不如一个太医管用。”
“……”祁让咬了咬牙,不想和她多废口舌,伸手将她扒到一边,两步跨到了床前。
有个太医看到他,连忙向旁边退开,给他让出一个位置。
祁让透过那个空缺,看到了晚余那张双眼紧闭,宁静安详的脸。
安详?
他从来没想过,有一天他会在晚余脸上看到这种状态,也从来没想过,有一天他会用这个词来形容她。
这个词,不是给死人用的吗?
他为什么会用来形容她?
祁让的心顿时慌乱起来,大脑一片空白,太医忙碌的身影在他眼前变得模糊,他张着嘴,却一个字都不敢问出口。
孙良言随后赶来,看到眼前情形,后背也一阵发凉。
这姑娘分明是他生平所见最坚强的姑娘,有着世间最坚韧不拔的心志,经历了那么多挫折磨难都始终没有放弃,这回怎么就钻了牛角尖了呢?
万一她真的一尸两命,皇上只怕这辈子都会在愧疚中度过。
正想着,听到祁让嗓音嘶哑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