地解释道:“皇上怕小主怀着龙胎坐马车来回颠簸受不了,又怕小主见到梅夫人的棺椁伤心过度动了胎气,因此免了小主奔波之苦,特许小主去宝华殿为梅夫人上香烧纸遥遥相送。”
遥遥相送?
好一个遥遥相送。
晚余嘲讽一笑,绝望如海水从心底漫卷上来,将她彻底淹没。
她扯唇应了一声“好”,顺从地跟着孙良言去了宝华殿。
到了地方,她给阿娘上了香,烧了纸钱,把江连海写的和离书也一并烧给了阿娘。
“阿娘,这是江连海写给你的和离书,从今天开始,你就自由了,你再也不是谁的附属品,你是你自己,是自由自在的梅玉枝。
你想去哪就去哪,生前想去没去过的地方,都去看一看吧,从此山河广阔,天地高远,愿你自在随心,做世间最自由的鬼魂。
若有来世,莫要再投生为女儿身……”
她喃喃絮语,却没再流一滴眼泪。
孙良言反倒唏嘘地红了眼,心想这可怜的姑娘,只怕这些时日已经是把一辈子的眼泪都哭干了。
晚余烧完纸,在蒲团上安安静静跪了一会儿。
没多久,玉竹和玉琴就进来提醒,说她怀着身子不能久跪,叫她快些回去躺着。
晚余便顺从地站起身,和她们一起回了永寿宫,全程一言不发。
孙良言恍惚间像是又回到了过去,过去那五年,她就是这样沉默地熬过了一千多个日夜。
是造化弄人,还是皇权弄人,已经没有追究的意义,眼下除了把孩子生下来,她别无选择。
郎心如铁,皇上这一回,当真做得太绝了。
晚余回到东配殿,就上床躺下了。
玉竹端来安胎药让她喝,她说药太烫,先放一放,让人都出去,她想自己待会儿。
玉竹想着,她没能出宫