压抑的呜咽。
秦起站在高台上,看着这一幕,忽然对身边的司马腾道:“你父亲要的,从来不是军功。”
司马腾猛地抬头,对上秦起的目光。那眼神里没有怜悯,只有一种了然。
他终于明白,父亲半夜袭城,不仅是为了铺路,更是为了让这些百姓、这些士兵,记住司马家的忠。
与此同时,观澜城西面的官道上,王龁带着残部正拼命逃窜。
“咚——咚——咚——”
身后忽然传来三声炮响,震得林子里的鸟雀扑棱棱飞起。
逃兵们顿时慌了神,有人脚下发软,直接摔倒在地。
“是秦起的炮!”
一个赵军士兵尖叫着,扔下武器就往林子里钻:“他们追上来了!”
“闭嘴!”
王龁回身一脚踹倒他,却发现自己的声音也在发颤。
他看向西方,晨光里隐约有黑点在移动。
那是秦起的轻骑,像一群嗅到血腥味饿狼,不远不近地缀着。
更可怕的是夜里。
每当他们扎营,远处就会亮起火把,忽明忽暗,像鬼火似的跟着。
有人说看到了黑影在林子里晃动,有人说听见了大周士兵的呐喊,整宿整宿没人敢睡。
“将军。”
李信瘸着腿凑过来,脸色惨白:“水……水喝完了。”
王龁看向队伍后面,那些昨天抢水囊的士兵,此刻已经倒在路边,喉咙肿得像堵住了一般。
他们喝的,是被投了秽物的水。
“往前走。”
他攥紧拳头,指甲深深嵌进肉里:“到雍州就好了……到了雍州……”
话没说完,身后又传来炮声。
这一次,更近了。
逃兵们像被惊散的羊群,尖叫着往前狂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