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起站在坡顶,望着观澜城墙上隐约晃动的人影,忽然对身边的旗手道:“信号。”
红旗升起的瞬间,李蛋劈下火把:“点火!”
十道火光同时窜起,紧接着是震耳欲聋的轰鸣。
大地仿佛被一只巨手攥住,猛地摇晃了三下。
十枚铁弹拖着黑烟掠过半空,像一群黑色的鸷鸟,精准地撞向观澜城。
“轰隆——!”
第一枚炮弹砸在东门内侧的维修架上,木架瞬间崩碎,带着铁钉的木板横扫一片,惨叫声从城门缝里挤出来。
第二枚炮弹轰在城墙中段,青砖如瀑布般倾泻而下,藏在垛口后的弓箭手被连人带箭掀飞,肢体与砖石混在一起坠落。
最可怕的是那枚空心弹。
它在城墙顶端炸开,火药裹挟着铁砂横扫,赵军的神箭手们像被狂风扫过的麦子,成片倒下。
浓烟中,能看到半截断箭插在砖缝里,箭尾还在微微颤动。
“第二轮!装开花弹!”
李蛋的嗓子已喊得嘶哑。
司马腾站在军阵前,看着父亲遗体旁飞溅的碎石,忽然翻身下马,对着山坡方向单膝跪地。
“秦将军!求您……避开木柱!”
秦起没有回头,只是对旗手道:“调整角度,东门机括,城墙垛口。”
第二轮炮击接踵而至。
这一次,炮弹都落在离木柱三丈外的地方。
东门的城门木楼被轰得粉碎,城墙中段塌出一个丈宽的缺口,原本密集的箭雨彻底消失了。
姜雄张着嘴,半天没合上。
他从军三十年,见过滚石檑木,见过火油烧穿营寨,却从未见过如此可怕的武器。
不用攀城,不用接战,只凭远在三里外的轰鸣,就能将坚城撕开一道道口子。
“这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