温凝懂得凡事慢慢来的道理。
她说话点到即止。
后半夜到清晨,她和温卫民各自坐在沙发上闭目养神。
直到司机过来接人。
这间会客厅从三人变两人,再变成她独身一人。
晨光被冰冷矗立的高楼分割开,散落几缕珍贵的阳光到窗口。她进卫生间洗了把脸,也顺便看到了自己很没有气色的一张脸。颈口,是一条玫瑰金项链。
她抬手摸了摸,心无端定了下来。
门外忽然有人喊她。
她将项链藏在衣领下,过去开门。
外面是一直照顾爷爷的保姆,看到她,保姆如释重负:“老爷子醒了,在找人。”
温凝说一声好,转身进去病房。
昨晚她只隔着玻璃看过一眼,此刻走得近了,她才发现老头瘦得脱形,身上数根管子维系生命。手一动,皮肤下虬起的经脉沟壑起伏。
他动动手指,仿佛在说:来啦。
温凝对这个爷爷感情很复杂,可是归根结底,她的许多本事都是从他身上学的。
她在病床边坐下,素着一张脸:“爷爷,现在还好?”
老爷子抬手摸摸自己眼下。
温凝知道,这是在问她的眼睛怎么了。
她说:“马上入夏,满大街的柳絮。这是过敏啦!”
老爷子缓缓摇头。
不知道是没听清,还是不信。
保姆在一旁察言观色地说:“老爷子清醒的时候老在问你,说有段时间没见着了。”
这种客套话真真假假。
温凝笑了下:“我去了澳岛。”
她没提温心仪,但是听到澳岛两个字,老爷子混浊的眼睛忽得亮起来。他苍老的手拍打床沿。
温凝问:“爷爷是想姑姑了吗?”
老头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