温凝打开话匣,“我和你说过没?每次过年我们要去爷爷家拜年。我爷爷住的四合院第二进是客房,第三进才是主人房。过年大家住在一起,因为我的关系,连带我爸妈都住第二进,另一个堂弟家却挨着爷爷奶奶的院子,住在西厢。每次那个时候温正杉就会阴着脸,明里暗里说爷爷从小只偏疼他,没想到临了被别人占到坑。”
说这些时温凝语速很快,好像一带而过就能让自己少难受一些。
她骨子里要强,其实压根受不住这些偏见。
毕竟性别并非人之可选。
如果是自己努力不够,那也就认了。
她深深吸气:“人就是很贱,告诉自己不在意偏偏就最在意。我刚知道温正杉外面可能有私生子的时候,心都不会跳了。那时候满脑子想的都是这下我做到百分之两百优秀,也不会再被爱。”
“现在呢?”谢之屿终于开口。
“虽然还是挺在乎的。”她仰头,用手背遮住眼睛,“但是我已经学会说服自己,不要去想这些廉价的爱。人应该向上追求。不好的,让自己难受的,得学会抛弃。”
她感觉到手背上覆了另一只手。
粗糙的指腹蹭过她眼角湿润。
“借你吉言。”谢之屿说,“我们总有一天都会抛下那些早该舍弃的东西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