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血痕。
郭食一字不差地将刘岐所言复述。
方才跟随郭食一同出去的小太监动容垂首,小声补充:“六皇子未曾哭啼,奴却仍闻得两分泣音……”
帝王的手指打开了那只锦盒,几只药丸安静圆润地挤在一起,竟也有几分难以名状的可爱可亲。
殿内安静到只有香炉吞吐出的香雾还在徐徐而动。
没人知道皇帝都想了些什么,他开口时,声音里有些许倦怠的沙哑:“备笔墨吧。”
“诺。”
刘岐一直跪到郭食带着担任中谒者令的传旨官宦从殿内出来。
中谒者令宣读圣旨,殿门两侧和廊下守着的宫人无不垂首细听。
那是一道让六皇子离开京师,往南边去的旨意……若非是还给了个郡王封号,好像要和流放无异了。
先皇建国后,就连那些胸无点墨的乡下本家兄弟大多都被封了王,这些年来那些异姓诸侯王先后消失,刘家的王就更多了,什么梁王代王东平王……这位六皇子还是第一位只做了个郡王的皇子。
数月前还是皇后亲出的最受宠爱的小儿子呢。
没有宫人敢流露出感叹怜悯的神色。
“儿臣刘岐,叩谢父皇恩德。”
圣旨是由蚕丝织造的绫锦绢帛,两端饰以翻飞银龙,接过捧在手中,柔软冰凉。
刘岐起身,眼中含着泪,最后看了一眼大殿。
他退下石阶,行出一段路,祝执迎面大步而来。
祝执只微一抬手当作行礼,未有正眼相待,脚下连停留都不曾。
但在二人擦肩而过之后,这位感知敏锐的绣衣卫首领却止了步,回头看去。
那个孩子果然也停下了脚步,此刻慢慢回头,看向了他。
这一眼,让祝执就此记了千百个日夜。
深春的阳光过于明亮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