死。
他是故意的,故意刺激她,他明知道她的腿没有了,还去弹钢琴,明明恨透她了,却还要亲手照顾她。
不,不是照顾,他是要弄死她。
……
等到一曲结束。
沈名远望着餐桌上未动几块的餐盘,轻声吩咐佣人:“傅小姐没有胃口,把餐撤了吧!她的身体不好,以后一日三餐的食谱都要由我来制定……另外,让她的护理人员过来见我,就说我有事情要交代,要她好好地照顾傅小姐。”
傅钰几乎发疯——
“我还没有吃饱。”
“沈名远,你没有权利干涉这里的一切,这里的佣人都是听我的指挥的,还有护理也是我的专业护理,你没有权利动她们。”
……
沈名远仍坐在钢琴前头。
他抬手,食指与中指并拢抠进领带结里,轻轻拉松了,笑得风轻云淡:“你的人?听你指挥,傅钰你大概忘了这些人现在拿我的薪水,她们怎么会听你的话?还有护理每月三万工资,你说她是听你的,还是听我的?”
他侧身,稍稍倾身,手肘贴在膝盖上。
“如果我跟她说,以后会娶她,我想她分分钟要把你弄死……你猜是安眠药,还是窒息,还是别的,人生意归有很多的意外是不是小钰?”
……
傅钰已经破大防了。
女人咬牙切齿,早就不复方才的从容:“沈名远你不是人。”
沈名远微微一笑:“是,我不是人,我是畜生。”
是啊,他就是这样一个人。
他待她有愧疚的时候,为她暂时放下婚姻,但是想不到全是她的阴暗心思,那不好意思,他沈名远从不是良善之人,早就还清的恩情,现在反而清算了。
沈名远笑着笑着。
但眼底一点笑意没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