家规有载:凡我族子弟,若有弑亲杀兄、忤逆尊长、顶撞主母、残害手足等悖逆人伦之举,经宗族会审查实,当处三刑之罚。”
她每说一字,堂中便更静一分:
“其一,削其名,除其谱,死后不得入祖坟。”
“其二,废其修为,鞭邢三百,跪宗祠受先祖之谴。”
“其三,祸延后代,子孙不得谢姓,不得习文练武。”
老太君微微颔首,转向赵夫人时语气缓和了些:“起来吧。茗山不在家中,你确实要多费些心。”
她目光扫过堂下李家众人,又道:“今日尚有贵客在,莫要失了礼数。”
赵夫人这才抽泣着起身,却对着袁夫人一礼。
“多些姐姐。”
袁夫人一笑,“一家人谢什么,家和才能万事兴。”
堂中烛火摇曳,将众人神色照得明灭不定。
李家众人静立一旁,始终不发一言。
李南天作为此行主事之人,虽年方三十却已显露出不怒自威的气势。
这位被汴京人称作“小柱国”的李家长子,身形挺拔如松,面容刚毅沉稳,眉宇间尽是其父当年的风采。
实则此行李家长辈早有吩咐——从李家出发时那一路的锣鼓喧天,到今日登门时的阵仗,不过是一场精心排演的大戏。
若非两家早有默契,以李谢两家的世交之谊,李家老太君与谢家老太君当年闺中密友的情分,断不会如此折辱谢家门楣。
谢家宁肯自损颜面,也要将谢观这个庶子的名声彻底毁尽。
在大齐入赘本就是奇耻大辱,更何况是给李家那个久病缠身的三老爷冲喜。
如今再添退婚一事,不需等到明日,谢观之名便会传遍汴京大街小巷。
世人哪知其中曲折?
只会道:堂堂男儿没有一点志气,怎会沦落到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