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呲着满口黑牙,眼球在罗兰和仙德尔身上打着转——他想要人问他‘为什么’,然后就能彻彻底底讲出来。
但没有人问。
“我们多久能到?”
“两天,先生。”更年轻的水手有些局促。
尤其是当仙德尔注视他时,罗兰看见他脸红了。
“你们时常握手吗?”
罗兰还惦记着刀刃的话。
没头没尾,年轻的水手不明白。
“什么,先生?握手?我们通常用嚷的。”
“我是说——”
“有人提醒你了,小先生,”挂在吊床上的猩猩嘿嘿笑了起来,“我看着是最好的提醒,到哪都行得通的提醒,小先生。我奉劝您,不仅不要和船上的年轻人握手,也永远不要和超过十三岁的男孩握手——”
「咿…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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女士可真是…
「天真无邪?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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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印象留在脑袋里,我就再也不想和其他人握手了。
「别人也会嫌弃你的,罗兰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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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可…
「是呀,您有帮忙的嘛。」
船上还有位多才多艺的船医。
当罗兰到处乱窜,和水手们聊天时,他就拉他那手风琴,在靛蓝色布盖的箱群与油脂里高低呜咽——水手们都习惯了。他们通常会打开舱门,配合着坑坑洼洼的音乐喊上几声家乡的歌谣,然后被另一个舱门里的人骂母亲。
菲茨·罗伊自上船后,给了他们警告,就再也不见踪影。
达尔文先生则在自己的船舱里依次分门别类,检查自己皮箱里的资料是否有破损。
海上的日子是枯燥的。
只到了中午,罗兰就有些无聊了。
他领着仙德尔到深褐色甲板上去看粼粼海面