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然,他之后也为自己的‘急切’向仙德尔表示了歉意。
用表情。
大概一秒左右。
“您是个好姑娘,想必也有个好父母…恕我冒昧?”
“他们已经去世了,”仙德尔食指顺着眼尾轻轻一划,神色渐哀:“我被寄养在姨妈家。也是她抚养我长大。”
安切尔先是皱了皱眉,又有些惋惜。
“您也是个可怜人,我得为我之前的话再次道歉。”
仙德尔眼睛笑弯弯的,忙摇头:“谁会因为这样正当的理由生气呢?老先生,我可受过教育。”
一路上虽有小波折,但总体来说平稳(安切尔自认为)。
它们于下午抵达了埃塞克斯的巴西尔登。
也就是…乡下。
虽然它与伦敦相邻,但哪怕你你被生在伦敦城外两英里的土坑里,长大后都不能说自己是‘土生土长’的伦敦人——可以说土生。
“的确是乡下,但乡下也有乡下的好。”
老安切尔为他们介绍自己的小庄园,饲养的动物和精心照料的花圃。这里算不上荒,但每一个姓氏都相隔甚远。也就是说,一旦入夜,你很难在没有马车的情况下徒步找到第二束灯火。
“快请进吧,柯…”
“柯林斯。”
“对,柯林斯先生。”
位置乡下,别墅内部的装潢也同样乡下。
罗兰瞧不出太大区别,仙德尔不一样:那些粗狂豪放的毛茬木板,空气中难令人忽视的泥土气味,附庸风雅的雕塑,压根没有名气的画家的油画——以及女仆们浆洗过度泛黄的领口。
罗兰倒觉得挺好。
安切尔老先生有位实干的妻子,嗓音洪亮,待客时虽说稍显粗鲁,却也不在舌头方面到处做胡乱点评。仆人们的服侍不及泰勒家周到,像这样的地区,简单总胜过