每一句必要掺杂讽刺或反问,就像一根金属打造的、藏在鱼腹内的刺,总在你认为安全的时候结结实实硌那么一下。
吉尔丝迈上地毯,走了几步,眉毛动了动。
柔软的脚掌下正踩着一枚拇指大小的金属齿轮。
“我不知道谁疯了。但我知道,倘若你再这样看书,恐怕下一次换的就不是眼镜。”
她绕过紧邻书柜的条桌,把妹妹鼻梁上的眼睛摘了下来。
一副由铜丝拧制的眼镜。
比起单片镜,和专门供贵妇手持的‘远观双片镜’,由她提议改良、导师和其他先生们制作的‘框架眼镜’显然方便上不少。
德洛兹揉了揉眼睛,在吉尔丝拨弄她头发时,微微呵出一口浊气,搂住她的腰,把脸贴近柔软的小腹。
轻轻蹭了蹭。
“…等我再长大些,有了工作,你就不必再讨好谁了。”
吉尔丝垂眸不语,一下又一下捋着妹妹的金发。
油灯照出虚假的日光。
“我很高兴你能这样想,德洛兹。但我还是要告诉你,不厌其烦的说这句话:我没有讨好他。”
德洛斯轻轻推开姐姐。
那两条不似吉尔丝纤细,野蛮生长的眉毛几乎明示了主人的性格。
“我希望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。”
德洛兹捏了捏鼻梁,乱糟糟的金发像个时常受到惊吓且还没学会梳理毛发的幼猫:“别叫我讲出难听的话,吉尔丝。”
吉尔丝·丰塞卡笑容淡淡。
“听话,好妹妹,和我来吧。”
“看来是你的疯了。你怎么可以——”
“因为我是你的姐姐,所以我就可以。”
吉尔丝那双从来温柔的手今天多了些坚定。她握住妹妹纤细的手腕,把人从椅子里扯了起来。对方踉跄几步,嘴里嘟囔着不干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