腮胡的男人叹气。
“他提醒过我。这事很麻烦,对不对?”
自言自语,也算对面前的年轻人讲话——他有一双令人难忘的金色眼睛,黑缎般的长发。
安切尔很难用本就匮乏的词汇描述这男人的样貌。
即便他的确升起了一股吹捧欲。
这辈子都没如此强烈的想要称赞一名男性…尤其是相貌。
“您的勇气如您的脸庞一样。”
「的确是乡下来的。」
「他好像还没学会怎么体面称赞别人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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是呀,可真够笨。毕竟您都学会了。
「……」
或许这是最后的‘希望’,老安切尔讲起话来都多了些谨慎。
他拉着凳子,绕着圆桌靠近罗兰,姿态要低到脚面:“…您…您愿意——”
罗兰却揉着膝盖,咧了咧嘴:“我只是腿麻了,安切尔先生。”
安切尔:……
他还有一个选择。
带着圣水回去,午夜十分,踢开房门,和那群邪祟决一死战…
开玩笑。
他远没有活够。
“我倒是好奇,您没有问问自己的儿子吗?”
“当然,我当然,第二次听见,当我确认了那不是幻觉——我和妻子,我们特地驾车到了很远的地方野餐,那时候,我问了…”
结果就是。
他的儿子并不愿意说。
安切尔敢保证,绝对不是因为什么‘神神秘秘’的力量所导致——他就是要他父母的老命,要活生生气死、吓死他们,也要把两片嘴唇粘起来,等着尸体冰凉、发臭的时候,吓死生养他的人。
“我拿他没有办法了,先生。”
安切尔又开始搓揉那张毛绒绒的脸。
这有点让罗兰想到那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