重新寄了回去。
——顺便一提,那根黄金脑袋的笔可不是像萝丝一样的‘借’,不告而取太没有道德。
罗兰是询问过兰道夫,得到过钢笔主人同意的。
「我不认为‘借我一百年’和‘把它送给我’有什么区别。」
-
我还说了请。
「怪不得兰道夫·泰勒要夸你,都学会说‘请’了。」
-
他哪夸我了?
「心里。」
-
那我也总在心里这样夸你。
「吃一次亏能死!能死!你能死!」
-
嘻嘻…
-
我今天穿得怎么样?
镜子里的男人抬了抬双臂。
日光正好。
黑发金眼,宛如正合观赏年纪的玫瑰在无形金箔中缱绻绽放。
高领衫托衬着举世无双的轮廓,浅灰色马甲抚出劲瘦的腰身,手巧的仆人为他重新织发,还在发尾别了一枚绿松石圆环作为结束曲——让通体深色的严肃格调中多了一抹与金眸交相呼应的亮色。
“…我的主人。”
他笑起来是风流倜傥的浪子,庄严时亦如灰暗罅隙中不歌的太阳。
哈莉妲立在一旁,默默欣赏着自己的主人。
她不指望这高远的烈日能垂首于一头曾流连泥潭的野犬,只是这辉煌灿烂的炽光就已经烤的她浑身发烫,软如油膏。
“…我的主人。”
披着异域皮囊的异域人用同样异域的俚语心中反复嘟囔着。
她如一头沉默、严肃的浅褐色杜宾犬,漫起银雾的双眼专注于服饰的每一寸:
它们是否标准、得体,是否在配色与角度上符合接下来的场合,以及,不让人说出哪怕分毫的错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