半晌。
“…那么,后果是什么呢?柯林斯先生?”
哈扬问。
之前罗兰就觉得,哈扬是个矛盾的女人。
似乎聪慧和愚蠢在她灵魂中交替开口。
她总有愚蠢到教人发笑的时刻,却又在某些地方格外敏锐——比如,她从来没有问过罗兰,那门无法被解读的语言的名称,以及,试图让罗兰读一读铜灯外壳上的雕纹。
她在一瞬间就清楚了乔瑟琳·卡文迪什以及那些原始之民的下场,并开始为自己的未来做打算:追溯血源,寻觅神灵,乃至…跳跃历史。
“是什么导致了他们的死,柯林斯先生,你有更好的猜测吗?”
“我想这个问题,绿之子阁下能够回答你。那是一群游荡在多重历史缝隙的生物…我知道用‘生物’形容它们算不算准确。还有,哈扬小姐,我奉劝你在高环前,不要过于追求‘历史’和‘神灵’…”
哈扬欣然欠身:“我想你是对的。虽然姑姑留下的记录更验证了我这些年搜罗来的只言片语——冠神的教徒们编织了一个弥天大谎,用来欺骗、压迫我们这些拥有高贵血脉的初始者…”
“但我同意你的说法。”
“在没有足够庞大的力量和同胞前,我不会妄图追求那些更锋利的存在。”
“顺便。”
她微微仰头,看向面色阴沉的兰道夫:“我们之间不再有仇恨了,泰勒先生。既然是姑姑的决定,作为流淌着同样贵血的我,理当接受她的选择…”
“我想,卡文迪什家族的任何一位成员都能够接受。”
“这不是泰勒的错误了。”
当她对着兰道夫讲话时,那股愚蠢的傲慢自然而然地外泄,就仿佛泰勒家真担心被卡文迪什恨上一样——她也许不这样认为,但依然要当众‘宣告’这件事。
作为这一代最有出息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