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…老爷年轻时并不是这样。”
她服侍了贝罗斯·泰勒一生。
“我愿意用我的性命换他健康…”
兰道夫抿了下唇。
谁不愿意呢?
“…然后?哈哈!我的火炮可不是吃素的!嘭!你知道那有多大声?嘭!堵着耳朵,都能感觉到,整个甲板在震动!我就这样喊,一发又一发!那些假模假样的半句话都不敢多说,屁滚尿流的——”
讲着讲着,老人忽然安静了。
他用那双泰勒家标志性的眼睛环视整个客厅,沟壑纵横的脸上浮现了一抹疑惑。
接着。
是窘迫与慌乱。
“你…是谁?”
“贝蒂!”贝翠丝小心翼翼地挪开挡住杯口的手,飞快地喝了一口,又连忙用手遮住:“贝蒂!泰勒!”
贝罗斯眯了眯眼睛。
他眼球中那抹淡淡的紫色早已被混浊搅乱,仅有的温和也同炮火声一齐消弭,再也找不见影子。
他变得呆滞,规规矩矩按着膝盖,仿佛一具活着的尸体,静静坐在沙发里。那头金发已经褪了色,被苍白驱赶着向脑后撤离,人也深陷在恍惚中,就像活了一千年的孩子,来不及对抗迎面扑来的孤独。
他就这样当众静止,两片无依无靠的嘴唇死死粘着彼此,谁威胁都不分开了。
但凡心肠软的人看了这一幕,都会感叹一句:太让人难过了。这样还算活着吗?
兰道夫想要说上几句,仆人却快步走了过来,对他耳语了几句。
很快。
一个棕发棕眼的女人被服侍着进了屋。
她身材纤细,举止文雅。
穿了成套的坠珍珠赭石色团纹长裙,裙撑再宽一点就要进不来门。
她按照规矩走每一小步,即便眼尾有了皱纹,脸上多了寿斑,仍像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