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血和魂魄同样要来催促她,并且,更猛烈地催促。
它们希望她快一点像毁灭他人一样,毁灭自己本身。
她说不清这种感觉究竟是什么样,没法像老师一样教给学生,说用针更好,还是用木棍更疯狂。
但她清楚知道。
这感觉是万物之父给不了的。
她那善良的、奉献了自己的妈妈给不了,她那痴傻的把头埋入池塘学鱼的父亲给不了,她爷爷那个企图偷她衬裤后来忏悔‘自杀’的圣童也给不了…
东区的小动物们也给不了。
这感觉…
仙德尔伸出手,抓了抓罗兰的背影。
‘只有你能给我。’
灰发少女行走在阴影中,追随者眼里有烈阳的男人。
忽然。
前方的脚步停下了。
罗兰拉着仙德尔往树后躲了躲。
摇晃的窃贼抱着尸骸,拨开一片片杂乱的灌木,钻过几颗倒塌的死木。
——前方是个只剩了半边的房子。
也许是某个猎户搭的,作为临时落脚点的简易木房。房体全由木板和铁销拼接,罗兰能想到它完好的模样——这样的房子是不可能用来居住的。
“猎户的临时落脚点。”
仙德尔得出了和罗兰相同的结论。
“我盯着。”罗兰缓缓拔出枪,“去找费南德斯,仙德尔。我会盯着它,直到你们赶过来…仙德尔?”
零星鸦鸣预示着午夜漫长的沉默。
也许几个,十几个呼吸。
罗兰一脸漠然地回头。
有人的牙齿在月光下闪闪发亮。
她半张脸藏在阴影中,于黑暗中流出腐臭泪水的蓝色眼睛,只投来令风与鸦噤声般的凝视。
死寂中,一双手从黑暗中伸出来。
捧住了男