诅咒。
那老牧师没得个好下场。
很快。
他就又重新被扔回了济贫院。
雅姆很高兴,也很失望——高兴的是,她的罗兰回来了;失望的是,这一切都是无用功。
“他对你好吗?”
“很好…”男孩抿了抿嘴:“每天都有肉吃。”
孩子稚嫩的谎言很少能骗过成年人。尤其是知道肉价的雅姆·琼斯女士。
她没吱声,只是趁着夜,趁着罗兰熟睡,扒掉了他的上衣——
看见了他身上被沸水或什么东西烫出的一片片疤和淤青。
她不知道是什么烫的,她不是医生。
“所以,你把我的孩子送到一个虐待人的老东西手里,还拿走了我丈夫留下的两本诗集——这就是你说的驱邪!恩者在上!我怀疑那根本就不是圣十字的牧师!”
米格尔的办公室里,温顺的女人头一次像狮子般咆哮。
边咆哮边流泪。
“都是我害了他!他身上全是伤!万物之父…你怎么能这样残忍?!那只是个孩子,孩子!”
“如果不是那个肮脏下流的老东西摔死,我恐怕再也见不着他了!!”
她披头散发,赤着脚,左脸高高肿起。
而米格尔只坐在牛皮沙发里,夹着烟卷,静静看女人发疯。
他饿了太久。
需要钱喂饱自己的血肉。
自那艾布纳来了,他就太久没吃饱了。
吃不饱的人,良心会被饿死的。
更何况…
将一块面包、一支烟卖给需要它的人,这和良心有什么关系?
“你最好照我说的干,雅姆。”
他吞云吐雾,声音温和:“我联系上了个不错的买家,但不能通过济贫院。就说他丢了,走丢了,或死在那个冰湖里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