医院是教堂。」
「教堂是医院。」
「多和少,最好和最坏。」
「不是十字,不是独一。」
「每个人心灵生满孔洞。」
「欢迎你。」
……罗兰顺着告示向前望去:迷雾中的建筑若隐若现。
那是两座相连的,高耸而扭曲的深红色造物:它们用某种没有缝隙的物质组成,或许是石头,或许是血肉。
在那漂亮的、几乎非人力而成的玫瑰窗上,多色的玻璃拼出了图案:
右手盘蛇,左手持匙的女士。
那把钥匙通过一根细长的绳子坠下来,正巧是个倒着的金色十字。
被踩过的小路蜿蜒成两条,在罗兰面前,通向这个建筑的两道大致相似的门扉:
一个是明显的教堂,另一个,则是挂着剪刀和锯子木牌的医院。
他是医生。
罗兰整了整领带,回首看向那块告示牌。
‘医院是教堂,教堂是医院。’
杖尾在腐泥里碾了几下,踌躇片刻的新医生迈上了一条小路:通向教堂的路。
嘎吱——
拱形门没有上锁。
罗兰敲了几下,见没人回应,轻轻推了条缝。
黑暗中,一双眼睛静悄悄对上了他的视线。
门外的人吓得一激灵。
绿油油的眼睛。
“我差点砸你!”罗兰叫了一声,急急后退两步,直到那卷发从黑暗里冒了出来。
她身形玲珑,灵巧的活像罗兰对她初见不善的看法:
黑处乱跑的老鼠,或者,一只细长的、绿眼睛的鼬。
她没说话,只定定看着罗兰,推开门。
从黑暗里走了出来。
她套着女士罕穿的长裤,白衬衫掖在裤腰里,领口钎着薄薄